破解东北史地的一大难题对吉林省旅游开发意义重大

--------评张福有先生夫余后期王城及黄龙府

王兆明

（长春大学旅游学院东北亚休闲经济研究中心）

夫余族和夫余国是我国东北古代民族最早建立的民族政权。也是最早开拓吉林黑土地的民族。我国史书《三国志》和《后汉书》最早为其立传。（注：此将《三国志》置前，是因晋陈寿撰《三国志》在前，宋范晔撰《后汉书》在后。）夫余族的建国时间现尚无定论。李建才先生推定在西汉初年，即公元前200年左右，金富轼《三国遗事》记：“北夫余于汉宣帝神爵三年（前59年）立都称王。”夫余国的前期王城及其墓地，史学界考古界均定在今吉林市的龙潭山古城和东团山之南城子。附近的帽儿山古墓群，1996年即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
但夫余的后期王城，即公元346年“西徙近燕”王城，则众说纷纭，一直是困扰东北史地学界和考古学界的一大难题。东北史地大家金毓黻先生称其为“千古之疑”，为解决这一向题，他根据《辽史.地理志》记载：“通州，安远军，节度。本夫余国王城。渤海号夫余城，太祖改龙州，圣宗更今名。保宁（景宗年号）七年（公元975年），以黄龙府叛人燕颇余党千余户置。”金先生认为辽的通州为夫余后期王城，即渤海的夫余府和辽代初期黄龙府。当年考定的通州为今辽宁昌图的四面城。该说后被考古资料否定。后又有辽宁西丰的城子山说，柳河县的罗通山说。特别是长春农安黄龙府（实为后期黄龙府）和夫余后期王城说。在学界几乎近于定论成说。而张福友先生长期从实地调查做起，综合考辨历史文献与考古资料，独辟蹊径，坚定地跟着文物遗迹走。终得佳果，震古烁今。

一．破解东北史地难题震古烁今

1.张福有先生从夫余早期王城地域构成模式，即“山城拱卫”的犄角之势，做寻求和论证夫余后期王城的依据。这确实一大创新之举。一般研讨夫余王城仅及山城和平地城。而福有先生则独具慧眼发现了隔江（松花江）的三道岭山城。然后依据“山城拱卫”模式，寻求“西徙近燕”的“后期王城”。并在吉林市西南果然找到辽源市的龙首山、城子山和工农山三城。其分布格局两城在辽河之右，一城在辽河之左，它们和前期王城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2. 文献记载与地理事物相印证是福有先生考证的另一大优点。说明其思想缜密、学风严谨、不留疑点。农安夫余后期王城（一般认定是前期黄龙府，即渤海的夫余府）。其最大疑点是地理事物与《辽史》记载不相吻合。《辽史》卷二记：“太祖所崩行宫在夫余城西南两河之间，后建昇天殿于此，而以夫余为黄龙府云。”在农安古城西南找不到两河；而辽源市龙首山城和城子山城西南则有大梨树河和渭津河。两河之间恰有山城子古城，即当年太祖驾崩和建昇天殿之地。

3. 吉林市东团山南城子和辽源城子山古城在形制上基本呈圆形，也与《三国志》记载：“作城栅皆员，有似牢狱”和“以员栅为城，有宫室、仓库、牢狱”（《后汉书·东夷传》）等相一致。还有北为山城（龙潭、龙首）南为平地城（南城子、城子山）和隔江山城（三道岭，工农山）：“三城拱卫”格局等均应视为夫余特有文化表现。

4.作为夫余后期王城立论有力证据，即东辽县彩岚北山、长兴后山等夫余墓地。出土汉代夫余的精白镜、牌饰、陶器等文物。说明福有先生“坚定地跟着文物遗迹走”的研究方向是完全正确的。这些墓地的方向皆在古城的西南偏南，也与《三国志》记载：“尸之国南山上，至腐烂”相符合。而吉林市的帽儿山古墓群也基本如此。这可能也是夫余族的一种族俗。

总之，福有先生这一新说是超越前人的，破解了困扰东北史地的一大难题。使古夫余族和夫余国的疆域科学无误地落在吉林大地上。让人们对古夫余史地有了全新的认识。这确实是一个震古烁今具有颠覆性的新说。

笔者第一次见到这一成果兴奋不已，想早日见到福有先生以表达我的学术认同感，并表祝贺、支持与钦佩之情。

早在上世纪80年代，我曾师从复旦大学谭其骧教授学习中国历史地理；也曾在东北师大历史系和地理系执教和研究过中国历史地理。后因招生，学生就业及自己退休。便改教和研究《旅游学》。但我的学业根基仍是历史地理。根据我多年体会，《旅游学》与《历史地理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，历史地理同样是现代旅游业的根基。

二．古夫余王城（包括前、后）对吉林省旅游业意义重大

我曾向辽源市文化局领导说过：张福有先生在辽源市境内找到夫余后期王城、渤海夫余府，辽初期黄龙府，为辽源市揭开尘封1669年的历史，也为辽源人民贡献一个1600年前的“聚宝盆”。

纵观中外，一些有震撼力的旅游景区（景点）大多来自世界各地历史遗址遗物。如埃及的金字塔、雅典卫城、巴特农神庙、罗马斗兽场、日本京都二条城、姬路城、韩国的庆州等等。

特别是当今中国古城古迹的旅游开发，其事绩更令人触目惊心。今江苏省常州淹城的开发，成为展示我国春秋的历史大舞台；杭州宋城（假古董）不但和西湖相媲美，甚至超越西湖；山西省大同（北魏都城），煤都“复古”转身，按“原工艺、原形制、原材料、原风貌，报资500亿（人民币）再现千年古都风采；沈阳市将把故宫方城改造为世界顶级旅游观光胜地；湘黔两省交界的湖南新晃县也宣布拟投资50亿（人民币）打造“夜郎古国”等。

“夜郎古国”之于湘黔，古滇国之于云南，如夫余国之于吉林。它们在旅游方面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。

1. 夫余国在吉林省或东北是最早建立的地方民族政权，也是最早开发吉林黑土地的民族。研究黑土文化应从此开始。据史书记载，夫余国“地方二千里，户八万，其民土著。有宫室、仓库、牢狱。”；地“多山陵、广泽、于东夷之域最平敞”；“土地宜五谷，不生五果”；“国有君主。皆以六畜为官，有马加、牛加、猪加、狗加”。“邑落有豪民（奴隶主），名下户皆奴仆”。当时社会风气，实行“杀人殉葬，多者百数”。这一切都是奴隶制的社会表现。

2.夫余国政治上隶属于汉玄菟郡

史书记载：“汉时，夫余王葬用玉匣，常豫以付玄菟郡，王死则迎取以葬。公孙渊伏诛，玄菟庫犹有玉匣一具”。夫余旧俗“水旱不调，五谷不熟，则归咎与王，或言当易，或言当杀”。

夫余国的畜牧业也很发达，物产丰富。“出名马，赤玉，貂狖，美珠，珠大者如酸枣”。

魏略曰：其国殷富。自先世以来，未尝破坏。

夫余国当年是个农业畜牧业都很发达的国家，号称“殷富”的夫余国。今天发现其前期王城，后期王城皆在我们吉林省境内。这对我们吉林人民是很大的福分。它是一笔宝贵的物质和精神财富。

我们吉林省在古代有这样一个夫余国。它的前期王城，后期王城皆在今吉林省境内，夫余族建国的时间早于高句丽。高句丽国的创建者是夫余国王子。在公元前37年，南逃至纥升骨城（今辽宁恒仁五女山城）立都建国。当时地方也是“两千里，户三万”。而夫余族户口是八万，比高句丽多五万。

夫余是个“产五谷，不产五果”的地方，说明当时农业很发达，是夫余族最早开垦的吉林省的黑土带。今天吉林省能成为全国的农业大省，粮仓，其根基应追溯至两千多年前的古夫余王国。

夫余国的王城（含护卫城）遗址遗迹应成为吉林省宝贵物质财富，在旅游开发方面意义重大，价值连城，现应注重保护，使其遗址不再受破坏。为遗址加上其护理设施，如铁丝网等。建议：

（1）注意进行适当考古发掘。如夫余国王死后的用丧葬玉匣，至今尚未找到。还有夫余也是盛产赤玉，美珠的。

（2）按记载：夫余有国王，有宫室，仓库，牢狱等建筑。夫余的古墓葬破坏很厉害，前期王城和后期王城附近的夫余墓葬均遭到严重破坏。特别是后期王城的彩岚墓地，成为当地群众的寻宝采金之地。所以两地对王城遗址和墓地保护是刻不容缓的，然后进行旅游开发，使之成为当地的“聚宝盆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5.10.28